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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黑暗中并排前进着,卡米拉把陈剑秋带到了一个土坯房的前面。
土坯房里没有一点光亮,黑黢黢的一片。
卡米拉下了马,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张小纸片,上面仿造正式悬赏令的样子,画了一个人的头像。
画风很幼稚,下面的名字也写得歪歪扭扭,看出来作者可能并没有接受过教育,而是模仿着报纸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一笔一划拼成的。
陈剑秋借着月光,勉强看出来了写得是什么:
锡安·麦考尔
卡米拉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眼睛从门缝里打量着外面,在看到门口的卡米拉后,门被打开了。
一个墨西哥裔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她的身后跟着两个比她还要小的小男孩。
他们默默地盯着门口的卡米拉和陈剑秋。
“你上面画得这个人死了。”卡米拉弯下腰,把那张小纸片给了小女孩,“明天你就能在街头巷口听到这个消息。”
“真的吗?”小女孩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亮光,但转瞬即逝,“但爸爸和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说着西班牙语,卡米拉将她的话翻译给陈剑秋听。
她侧开了身子:“大哥哥、大姐姐,你们进来吧,外面凉。”
陈剑秋跟着卡米拉走进了小屋。
小屋里漆黑一片,小女孩走到墙角边,抠出了一小截不知燃烧了多少次的蜡烛头,小心翼翼地点亮了。
她转过身,去一个箱子里翻着些什么东西。
陈剑秋环视着屋里面。
这座屋子里光秃秃的,几乎什么都没有,架子上放着一些瓶瓶罐罐,但里面看是空的。
这让陈剑秋有点怀疑这三个小孩平时吃些什么。
“她们的妈妈曾是麦考尔家的佣人,几个月前,因为被怀疑偷窃了一枚贵重的戒指,被麦考尔烧死在了城外的树上。”卡米拉用英语轻声向陈剑秋说道。
“私刑?”陈剑秋皱起了眉头,“他们的爸爸呢?”
“去讨要公道的时候被打死了。”卡米拉看着这三个孩子,“他们现在是孤儿。”
“上个星期,我来到圣菲,看到这个女孩子在树桩上画着这幅画,眼睛里满是仇恨和无助。”卡米拉声音很轻,“我也是孤儿。”
陈剑秋不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小女孩瘦弱的背影。
忽然,小女孩像是在箱子里找到了什么,她转过身来,慌慌张张地跑向卡米拉。
她跑到了卡米拉的身前,手里紧紧攥着一样东西。
“姐姐,我这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能给伱这个了。”她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卡米拉的手中,怯生生地说道,“妈妈不在了,只剩这个了。”
借着女孩手中蜡烛头的光,陈剑秋看清楚了她手中的东西。
是一条项链。
卡米拉把项链放回小女孩的手心,温柔地对她说:“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你要好好保存着。”
陈剑秋从兜里掏了一些零票子出来,这是他在墨西哥餐馆卖卷饼时换的。
他把这些钱塞进了小女孩的兜里,并叮嘱她不要一次性拿出来,否则,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肯定是会遭人记惦的。
卡米拉救不了这些人,自己也一样,他从来没有当自己是救世主。
“走吧。”他对卡米拉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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