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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活在幻觉里。
至少,在这一刻,他的心里不是空的。
他慢慢的靠近司柒柒,声音带着乞求:“柒柒,你别离开我好吗?”
他不治了……
祁衍御的双眼渐渐沉重,在意识彻底消失的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司柒柒说好。
嘴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祁衍御彻底昏迷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
祁衍御是听到一阵强有力的“咚,咚,咚……”声清醒过来的,这声音节律有致,一下一下捶在他的心上,跟他的心率完全重合,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转头看去,只见司妈妈身形佝偻的坐在一旁,见他看过来,眼眶突然变得通红。
四周是熟悉的白墙和刺眼的灯光,还有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道。
祁衍御已经明白,他哑着嗓子低声问道:“刚刚是什么声音?”
那声音让他的心里一阵悸动和颤栗,是他没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司妈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轻颤:“那是柒柒的心跳声。”
柒柒的心跳?!
祁衍御猛地心里一缩,干涸的嘴唇微动,正想说些什么。
又听司妈妈继续开口:“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后办法。”
司妈妈一想到第二天他来到别墅发现祁衍御昏迷不醒的时,心里还是有着一阵后怕。
这一个星期内,他不仅仅是昏迷不醒,哄逗还时不时会出现心脏停止跳动的迹象。
祁衍御像是陷入了某种深度昏迷,完全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
祁衍御听到自己昏迷一个星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开口询问:“柒柒的心跳声在哪?”
司妈妈把手里的医用扩声器放到他耳边。
“咚,咚,咚……”的跳动声继续传来,他眼眶湿润。
整个病房内都充斥着心跳的声音。
“柒柒的心脏救了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孩,现在她很健康,司柒柒的心脏一直在她体内跳动,就像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司妈妈轻声开口。
祁衍御听着司柒柒的心跳声一言不发。
司妈妈看着他眼里沉重:“衍御,已经够了,我知道你对柒柒心里有愧,但是你对自己的折磨已经够了。”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
祁衍御眼神微动,抬眸看着司妈妈满头白发,眼眶深陷,心里的伤痛化为了一条条皱纹布满眼角。
突然觉得心里有愧,司妈妈的伤痛不比他少,他沙哑着声音:“妈,对不起。”
司妈妈心里突然酸涩,他强忍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不用说对不起,只要你振作起来,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祁衍御微微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一个星期的昏迷,让他脸上不仅毫无血丝,还透着一丝青灰,泛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病态。
司妈妈见他这样,心里突然出现一丝心慌:“衍御,你一定要好起来知道吗?妈还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
祁衍御抬起头,嘴边满是苦涩,他轻扯嘴角:“我知道了,妈。”
得到祁衍御的保证,司妈妈勉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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