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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乔的离职程序走得很顺利。

她身居要职，交接时间长了些，但好在接手人也是团队里的骨干，几个人把细节落实好，后续的问题可以远程沟通。

这个月顾启延在欧洲考察，宋乔庆幸他连后招都已安排好了，肯定不想彼此尴尬，所以眼不见心不烦。

公司里有流言蜚语，有些传到宋乔耳朵里，她自己都觉得离谱。

艾米也来揶揄：你是不是打算离职当我的老板娘啦？

最后得了宋乔一个白眼，外带一个恭喜她结婚的大红包。

艾米的婚礼仪式选在夏威夷，时间在下个月，宋乔自然受了邀请。

她决定参加完婚礼再离开纽约。

时间过得飞快，离职的日子伴随艾米的邀请函同期而至。

别看艾米平时一副交际花的作派，可到最私密的事情，她跟未婚夫都没打算大摆宴席，双方都只邀请了身边关系最紧密的人。

公司同行出席的只有几个人，宋乔跟他们同班机落地，同事们叽叽喳喳说顾启延自己订了航班，慕尼黑飞洛杉矶，先开个会再过来。

宋乔沉默地听着，那晚的事情彼此都有默契，连艾米也不知道他俩之间的暗流汹涌。

仪式很温馨，这对眷侣在亲友见证下拥吻，灯光洒在艾米的脸上，宋乔捕获了好友幸福的模样。

顾启延坐在宋乔身边，这样感人的场面，他仍旧没什么明显的表情。

宋乔鬼使神差地侧过头，她偷偷打量顾启延，心中不由猜想：老狐狸结婚的时候总不会还摆着一副AI脸吧？

顾启延察觉到宋乔的目光，眼眸轻闪，忽然道：“宋乔，现在后悔也来得及。”

宋乔扑哧一笑，叹气：“顾启延，你结婚的时候别忘了我这老同事，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世纪婚礼的排场。”

男人这才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宋乔：“机票买了吗？”

她点点头，说自己计划先去趟加州休息段时间，然后从旧金山直接回国。

顾启延轻轻应了一声，没追问细节。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回去有什么打算？如果需要推荐信，我帮你准备，待遇不会比在我这里差。”

宋乔笑着摆手：“你就是块活招牌，写在履历里就已经很足够了。”

她沉吟片刻，抬眼目视着那对金童玉女。

忽然很感慨：“顾启延，其实我高中毕业的时候特别想去京大。我当时还打算做一个独立摄影师，去很远的地方，拍喜欢的照片。”

她一叹：“不过事与愿违，我留在扬城，最后进了你的团队。”

顾启延扬了扬眉：“听你这语气，似乎很嫌弃公司给你发了offer。”

宋乔失笑：“我要谢谢你，让我有了重新选择‘京大’的机会。”

接着，她又道：“理想实现了一半，所以，现在我想完成剩下的部分。”

顾启延轻轻勾起嘴角，目光停留在宋乔身上，“你有没有想过，留在我身边，我能用尽所有来帮你。”

听听，多有魄力的一句话。

从顾启延嘴里说来，少了几分傲慢，剩下都是理性的判断。

宋乔实在不解顾启延的执着。

她到底在哪一个瞬间越过了顾启延的理智，能令他几次三番出言挽留？

何况他称之为一段“纯粹的感情”。

可她不愿纠缠，再次婉拒了顾启延的好意。

她笑着看向他：“等我出名了，多捧捧场就好，顾总。”

仪式恰逢其时地结束了，宾客们站起来，共同祝福这对即将步入婚姻的情侣。

晚餐过后是自由活动，宋乔跟同事们在吧台闲聊。

大家都很意外她离职的决定，七嘴八舌说本还等着喝她和顾启延的喜酒，甚至连不久后能参加老板的世纪婚礼都想过了。

宋乔笑他们离谱，转眼瞥见顾启延带着助手匆匆离开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