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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求人不如求己（第1页）

“我刚刚向圣光寻求过指引，但圣光告诉我”

“别跟我提圣光，别拿圣光的指引做借口！”吉安娜满脸愤怒地打断了维纶之言，“要是圣光时时能够指引，也不会有塞拉摩之难！要是圣光事事能够依靠，哪还需要我们来努力战斗！”

“不要质疑圣光，普罗德摩尔女士！”维纶的脸上首次显出怒色，平和的语气猛然提高了不少，眼见两人之间产生了争执，泰兰德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吉安娜，我的姐妹，维纶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确信你并不知道，部落已经建立了有效的封锁线把整个大陆围了起来。就算我们暗夜精灵与德莱尼想派遣大军过来帮助，也一时突破不了部落的封锁线，反而很可能面临被部落各个击破的困境。所以，我们向圣光寻求了指引，可答案显然并不乐观。”

吉安娜并没有因为泰兰德的解释而变得平静，反而更加激昂：“并不乐观？可现在，部落内部已经产生了分裂，而且我们还可能得到蓝龙军团的帮助，只要我们联盟团结一致、全力以赴，岂能出现并不乐观的结局？圣光显然不会预知到这个，它的预知也会出错！”

“圣光不会出错。”

吉安娜狠狠瞪向维纶，正欲嘲讽，却见瓦里安低声开口：“吉安娜，不要激动。圣光之事，我们可以先不加以讨论。但复仇之事，的确不能急。我不是说，我们不会以牙还牙。我们会的。但我们需要更有智慧，更有计划。首先得想办法突破封锁线，然后夺回北方城堡，建立一个可以依靠的有力阵地。在失去塞拉摩后，联盟在卡利姆多大陆，已经没有了基地，这样无法进行跨海作战。”

“北方城堡？你怕是并不知道他们对它做了什么？”吉安娜冷笑以对，感知到联盟现在的态度后，吉安娜开始越发地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面对着瓦里安。

“我知道。”瓦里安说，“但它仍是我们行动前所需夺回的一个立足点、一个基地。而且我们在塞拉摩失去了太多的精英、失去了太多的优秀指挥官，而这些，都需要时间来补充。我们现在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否则我们就是让我们的战士去送死。”

吉安娜愤怒地摇头：“不，瓦里安，我们没时间做那些事了。”

“我们必须做。”瓦里安说，他尽力保持他的声音平静而理智，“战争，从来都是国之重事，不能盲目而战，更何况是那样的大战。因为接下去的战争一旦爆发，将会是我们与部落之间的全面大战，如果我们现在丧失理智，很可能会导致更加惨烈的失败，那样，整个联盟都可能万劫不复。”

吉安娜忍不住嘲讽道：“所以你们实际上是拒绝了我的请求？”

泰兰德显然以为吉安娜对自己这些领袖们产生了什么误解，连忙开口解释：“吉安娜，我的姐妹，我们并不是不想帮你，相反，我们正在尽我们的一切力量，所以，我们这些各自部族的领袖，才会在此刻一同商议。但请你给我们一些时间来做好充足的准备。”

吉恩格雷迈恩的脸上隐隐露出一抹嘲讽之色，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王国。曾几何时，他的王国也是置于彻底覆灭的边缘，但联盟又给予了多大的帮助？眼前这个曾经统治塞拉摩的女人，又做过什么？很抱歉，即便有更多的时间准备，狼人的国度也出不了什么力，因为被遗忘者还占据着吉尔尼斯的国土，还在与狼人们进行激烈的战争。狼人没有多余的力量帮助他人。

吉安娜沉默了，她面色苍白，蓝色的双眼充满了悲伤。她已经明白，联盟不可能为了替塞拉摩复仇而立刻出兵，哪怕现在联盟的最高领袖是她曾经最亲近的盟友瓦里安，哪怕联盟力量的重要组成之一——暗夜精灵的领袖，是她最好的姐妹。一旦牵涉到整个王国与种族的战争，即便最亲近的盟友与姐妹，也会顾虑重重、不再全力相助。

求人不如求己。守护先前说过的话，忽然掠过吉安娜的心底，她仿佛明白了什么，转首看向正自坐于一旁的守护，发现对方也正默默注视着她，但与其他人不同，守护的眼中，流露的不是同情、不是平静、甚至也不是愤怒或者其他的任何情绪，而是温柔。

是的，是温柔。

吉安娜的心，忽然莫名一动，那样的目光竟隐约令她感到有些熟悉。

她一言不发地转身向外走去，再不看光幕中的那些人一眼，也不看瓦里安一眼，就这样直直地走向守护。

“你会帮我的，对么？”吉安娜定定地看着守护，她不明白自己此刻为何要向一名陌生人求助。也许是因为在众人冷漠的态度下这唯一的温柔目光是那样的难能可贵；也许是因为眼前的男子看起来是唯一可能愿意帮助自己之人；也许是自己想要得到一些仅有的、可能的帮助与安慰，来摆脱此刻心中的愤怒与伤痛。吉安娜的美眸并没有焦点，她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放在守护的身上，而是陷入了自己的内心。愤怒、失望、哀伤、无助。

“当然，我的女士。”守护站起身来，一脸平静地点头致意，“如果您不嫌我位低力薄的话，我愿意尽我的所能帮你。”

守护看到吉安娜的神情，明白对方其实并非真地寄希望于自己的帮助，而是某种下意识的、寻求仅有安慰的举动罢了，他暗自叹息了一声，目光从吉安娜的脸上收回，自光幕中所有联盟领袖的脸上一一扫过。

“任何时候，求人不如求己。吉安娜寄希望于联盟，显然是错了。联盟只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在他们各自的领袖不愿意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能够命令其他的种族全力出手同部落开战，即便是名义上的联盟最高领袖瓦里安陛下。曾经安宁、繁华的塞拉摩被毁灭了，无数的生命消逝在部落的滔天罪恶之下，身为塞拉摩领袖、身为人民守护者的吉安娜自然无比愤怒与悲痛，她有迫切的渴望、也有必须的责任，要为她的人民、她的国家复仇。但她仅凭自己，显然不可能做到，所以才不得不寻求你们的帮助。可你们的表现，不仅令吉安娜失望，令所有牺牲在塞拉摩的平民与将士们的英灵失望、也令所有联盟之中还拥有正义与骨气的人失望。我知道，目前的联盟，表面上看起来同气连枝、荣辱与共，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你们所关心的，不过是自己的种族与国家，而非整个联盟、更非急需帮助的盟友。”

“满嘴胡言！”脾气暴躁的麦格尼立时忍不住大声呵斥，他挥动着手中那把银光闪耀的巨大铁锤，怒气冲冲地大喊，“你一个小小的暴风王国少将，允许你列席这种原本只限于联盟领袖之间的最高会议就已经是对你莫大的荣耀与例外了，可你竟还敢在此刻做出严重逾越你身份与地位的举动、说出如此荒唐而无礼的话语！瓦里安，我要求你立刻赶他出去，我不想再见到如此无知与无礼之人！”

瓦里安面色数度变幻，他不明白素来在公开场合一直表现的谦卑有礼、从不逾越的守护，从来都是智慧而冷静的存在的守护，为何忽然之间会做出这般意想不到的举动、说出这种明显冒犯整个联盟领袖的言辞。他转身看向守护，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卡雷苟斯心中忽然觉得很是舒爽，尽管吉安娜的要求显然没有得到任何满足，但能让这自见面以来便一直令他心生不愉的家伙吃瘪，显然是很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