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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普维康是被这一次投毒案而引出来的保健品，他在‘普维康’三字的边上写上了李政德三个字，这个人是普维康宣告破产之前的董事长，如今已经被提审了，但是直到现在他的口供都没有什么变化，虽然承认了普维康这种产品并没有所谓向老百姓宣传的那种功效，但是对于普维康中有其他致病成分的指认却一直拒不承认。而此刻李政德的口供也并没有被推翻的依据，因为在普维康公司仓库中堆积陈放的积压品中确确实实是没有检测出任何的致病成分。虽然都是叫普维康，但是卖给来宝村的那一批和普维康公司中的积压品却仿佛是两种产品。裴钧在普维康三字的边上再一次写上了一个名字，这个人就是被枪击死在精神病院的杨焕生，现在虽然还没有整理出杨焕生个人账户是否和李政德以及普维康公司有关联的证据，但是来宝村中却已经有人认出了杨焕生的照片，确认这个人曾经到村子里做过宣讲。就是这个口供，证实了杨焕生确确实实是和来宝村投毒案相关的。裴钧抬起笔将那被编成序号的三十五人用一个大的圈子圈了起来，然后将这个圈子和杨焕生连上了线，又将这个圈子的另一端与三十年前的两个被害人李晓生和朱珂连上了线。如果将两个被害人看成是一个整体，将所有施暴者看成一个整体，那么思路就非常清晰了，裴钧的目光缓缓深了，没错，就像是白子涵上一次说的，如果他是被害人的家属，那么所有施暴过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无论是主谋还是从犯，因为没有一个人在害人的时候还是无辜的，而在整个案件中，两个主谋已经伏法，但是或许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担心‘法不责众’，所以这三十五个人他决定用自己的办法去报复。能够有如此浓烈的仇恨的，绝大可能性是和死者关系最近的人，他在朱珂的身上引出了条线，朱珂的父母早就没了，和他关系最近的，就是朱珂的哥哥朱争，而朱争在这一场复仇行动中已经出现了，并且已经死了。裴钧再一次站在被害者家属的角度上，从前无数的案例都证明，被害者家属之间更容易达成一种同理心，因为同样的经历，同样的痛苦，他们之间会建立起一种格外密切的关系，这种关系的基础就是同样的仇恨。两个被害人，如今一个被害人的家属已经登场了，那么一直隐在身后的人的身份已经显而易见了，必然和李晓生的家属脱不了关系。裴钧再一次在李晓生名字的下方写上了另一个名字，李长河，从决定对张明远一案结案之后，他一直暗中派人盯着李长河的动作，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李长河就一个人窝在来宝村后山靠进废旧卫生院的那个破旧小屋中，一个人生活，没有和任何人来往，甚至那个破旧的屋子都没有通网。但是李晓生却不止有李长河这个父亲，她还有两个哥哥，那两个到现在都没有被查到，仿佛从未存在过的哥哥。在那个信息并不发达的年代，两个没有除了名字没有任何信息的孩子，连照片都没有一张的孩子再想找实在是难上加难。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两个未知的人，裴钧盯着自己眼前的一张图网，试图从中间找到突破口，被害人，复仇的人，接连不断的案子，看似松散却似乎有一条贯穿始终的线，那就是药物，几个绑匪身上那种抑制神经的药物，还有这一次普维康中检测出来可以致使神经失常的药物，这绝不是简简单单的普通人可以做到的。裴钧将身子靠在了座椅里，如果对犯罪分子进行侧写，那么这一次幕后的凶手绝对能算得上是一个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了，这一场报复也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蓄谋已久，环环相扣，将那已经尘封了三十年的案件重新拉到人前，将从前所有的刽子手都网罗到了他编制的大网中。且能够如此熟练的运用这些药物，那么很有可能这个人伪装的身份非常不易察觉，这裴钧揉了揉胀痛的额角，这一次的手术下来，还是对身体有不小的损害，从前通晓办案子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现在不到十二点就撑不住了。他站起了身，没有再勉强自己，现在他不能像从前那样了，先不说要是再次进了医院要看白子涵的脸色，就是隔壁睡着的孩子也是需要他照顾的。凶手是不是已经出现转学的手续虽然没有那么繁琐，但是要办完也需要大半天的时间，先是去了轩轩之前的学校，今天也算是轩轩在原来那学校上学的最后一天了，一群小朋友还是有些依依不舍的。下午裴钧带着轩轩和学校的老师和同学告别之后就开车准备带他到新学校报道了，他看了看副驾驶上的小家伙，有些蔫蔫的：“从前的同学你有喜欢联系的，周末还是可以约在一起玩的。”副驾驶的小朋友点了点头，一直看向窗外，微微仰着头，裴钧从反光的车窗上看见了那小东西眼中的泪光，心中也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小小年纪，却总是在经历离别。到了新学校，裴钧的嫂子特意过来，裴钧的哥哥比他大了三岁，哥哥和嫂子是研究生同校的同学，周岚是高中老师，身上自带老师的那种威压，但是看见轩轩的时候却笑的温和了不少：“嫂子，这是轩轩，轩轩，你应该叫伯母。”“伯母好。”周岚笑着和他打了着急，随即看向裴钧：“学校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带着轩轩过去办手续就行了，今天时间可能有些晚了，办完手续可以直接回家，明天一早正式上学。”裴钧笑着点头：“多谢嫂子了。”周岚不放心地打量了他一下：“你身体怎么样？还瞒着老爷子，你哥出差听见的时候没吓死。”周岚今年是带毕业班，工作忙的昏天黑地，裴铣经常出差，加上裴钧工作忙，经常十天半个月的不见人，开始的时候倒是没多心，上周她们才知道裴钧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是裴钧给裴铣打电话拦住了他从外地回来。“我没事儿了嫂子，这不是可以出院了吗？”“那也要注意身体，最近可不能那么拼命加班了。”“好，我知道。”下午办完了手续，轩轩就是入学了，时间晚了些，裴钧就准备带着人回家，路上的时候忽然接到了程建的电话，他停车靠边，接起了电话：“有进展，杨焕生的账号比对结果果然是有问题的，他和几个海外账户有牵扯，他卡中一些大额进项几乎都是海外账户打进来的，我协调了有关部门查海外账户，发现其中的一个账户确确实实和李政德有往来，且资金的总额和杨焕生卡里多出来的钱对的上。”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而普维康的董事长并不无辜，而他和杨焕生的死也未必脱得开关系，只要敲开了李政德的嘴，这个案子也就快破了。“李政德那边今天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吗？”“是，这个人是那种商场上的老油子，还懂些法律，审讯上不是太顺利，不够这一次的证据也不由他否认。”裴钧点头：“我一会儿回去一趟”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里面和外面两个人同时制止了，陈明轩抱着书包，侧头看着裴据，小孩儿独有清脆的声音响起，很坚持很执拗：“不行，裴叔叔你不能去上班。”这声音连电话那边的程建都听到了：“是轩轩？裴队你今天好好在家陪轩轩吧，队里的事儿先别操心，我估计和这个李政德还有的靠呢。”裴钧被双重夹击最后到底是没有去市局，自从挂了电话轩轩的眼睛几乎就一直盯在裴钧的身上，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就跑了，那认真紧张的目光让裴钧有些无奈，他一边开车一边出声：“轩轩，你不用紧张，我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不行，白，白叔叔说，你不可以去单位，要回家好好休息。”回到了家裴钧都觉得轩轩还在盯着自己，白子涵纳斯到底和孩子说了什么啊？他将孩子叫到了身边：“轩轩，白医生都和你说什么了？我这的没事儿。”轩轩的眼里现在还有些害怕：“他说，他说”裴钧微微眯眼：“他说什么了？”“他说，他说你的情况很严重，失了很多血，如果不好好休息调养的话就会，就会”“就会什么？”“就会半身不遂，嘴歪眼斜，还，还会尿在裤子里。”陈明轩一边说一边看着裴钧，裴钧拳头都硬了，他说白子涵那货昨天晚上怎么神神秘秘地拉着轩轩说了半天。“轩轩，你别听他的，叔叔不会，不会半身不遂，更不会嘴歪眼斜”轩轩白主任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