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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个人的战争（第1页）

踹倒门口的两个帮众，背靠着墙壁，张小健才有机会抬头，看着走廊里密密麻麻冲上来的人群，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张小健一脚蹬飞一个冲得最快的，低头闪过另一个帮众跟进的一拳，趁抬头的一瞬间，用拳猛击对方的下巴；然后赶紧贴着墙壁向左一闪，躲开飞掷过来的板凳儿。

凭着游龙步飘忽不定的步法、身法，张小健不断在狭窄的走廊四处游动，避免被霸王会的帮众围困。

连续不断雨点般的致命攻击，让张小健的视觉空间里，只剩下疯狂到畸形的一张张狰狞面孔、斗大的拳头、呼啸的飞腿。

奋力厮杀的张小健已经不知道挥了多少拳、踢了多少脚，所有的动作都变成机械式的被动反应，倒下一个，上来两个，似乎永不歇止的海浪，一浪退去，一浪又来，一浪比一浪更汹涌。

极度体力消耗，张小健的汗水早已流尽，体温开始不断升高，呼吸越来越急促。这让张小健头脑越来越混沌，双臂似有千斤重，两条腿如灌了铅一样，每挥一拳、每迈一步，肌肉过度拉扯，造成乳酸大量堆积，产生的剧痛和难以言喻的大脑神经崩到极限的痛苦，都让人不由产生死了更好的感觉。

张小健脑中两个声音也在不停交战，一个声音道：“既然如此痛苦，为什么不放弃？你就算打趴下十个，还有一百人；干掉一百人，还有一千人，一万人，失败早已注定，何苦死前还要受这样的折磨，放手吧！”

另一个声音道：“放手？放屁，生命只有一次，一切都不会再重来，一点痛苦就想放弃，你对得起父母和你自己吗？我们不是神，我们都会死；但绝不应该是你自己向死神投降，除非死神的镰刀割断我们的头颅，否则我们就要抗争。抗争，不只是为了活，更是证明自己，为了只有一次的生命，曾倾尽所有，用尽了自己的全力，我此生无悔！”

头昏脑涨，身体极度疲乏的张小健，暗暗咬牙，拼命打起精神，心里不断的嘶吼道：战！战！战！来吧！禽兽们，痛得爷好爽！血不干、战不止！

正好看到面前一个圆张大嘴、留着口水，好像要吃人的光头，冲到自己面前，打消了张小健使用惯用的咬唇自残清醒的心思，直接一个头槌，用同学时常夸奖的大脑门，狠狠撞向对方的下巴，措手不及的光头与张小健来了个彗星撞地球，结果是：光头呜呜的抱着耷拉到脖子的下巴，疼的双眼翻白，仰面摔倒。张小健同样疼的眼泪直流，但人也在剧痛的刺激下焕发了第二春。

亿万观众目不转睛的看着三围影像，那动若闪电、势若猛虎、状如疯魔的瘦小身形；那倒下一片、再上一群，不断从楼下涌出，好像无穷无尽的霸王会帮众。在众人眼中，张小健似一叶扁舟，行驶在狂风怒涛的大海中，时而淹没在波涛之下，时而立于浪尖之上，渺小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被恶浪吞噬。所有人的心情，随着张小健时隐时现的身形，忽高忽低的上下起伏。

在外围的霸王会帮众看来，被围在中间的张小健，状若疯魔，快如闪电的拳头、阴狠的脚法，拳到人倒，脚到腿折。顷刻间身前就倒下了一座人山。

后面的人再想冲上去，就得踩着倒在地上，或是人事不醒、或是鬼哭狼嚎的同伙帮众。有了下面的绊脚石，后面的人冲上来速度慢了很多。这才让因为急速出拳、飞腿，快要窒息的张小健略略顺了口气。

霸王会帮众也是越打心越凉，越打胆越颤。

帮众心里清楚：冲在前面的基本都是霸王会死忠好战分子、忠实的走狗，曾经不知有多少霸王会的敌人被他们打垮，多少怒斥霸王会恶行的正义学生被他们打伤打残，现在却都变成那个瘦小身影脚下一条死狗。

后面的除了少数一开始没挤上去的死忠，大部分都是观望风向的投机分子，既想通过完成老大的任务获得高额的赏金、帮会中更高的地位等好处；又不想受皮肉之苦，冒太大的风险。

所以当张小健脚下躺了一百多霸王会的干将、死忠之后，霸王会的剩下帮众出现了另一幕与刚开始疯狂向前、玩命拼杀，大不一样的另一种场面。

除了少数双目赤红，还在争先恐后的向前拼杀，然后不是被张小健的断子绝孙脚，踹的满地打滚；就是中了面目全非拳，摔在地上变成一动不动的死肉。多数人都停下脚步，站在后面扯着喉咙“杀啊、杀啊”的玩命鬼叫，就是脚步总在原地踏步，顺道给不怕死的让出一条死路；聪明点的，就进一步退三步，看着身体向前走，实则在偷偷后退，拉开与张小健的距离。

爆发了小宇宙，挺过身体困难期的张小健，发觉原来面前的疾风暴雨，渐渐的变成中雨，原来由于应接不暇而缩到极小的视野，开始随着压力的骤减，不断扩大，看似走廊里仍然人头攒动、黑压压；但身前的人好像变少了，拳头稀疏了。

想到拳头，张小健才愕然发觉自己身前好像还是四五个人，人没少几个，但拳头好像少了一半，仔细看才发现，我靠，面前几个五大三粗、脑袋大、脖子粗的恶汉，居然有两个人都一手捂着裤裆，一手挥拳。

张小健不由感慨：王八蛋，没想到你们也会害怕，刚才那舍生忘死的疯狂样，还以为你们真的无所畏惧呢？我还以为就老子害怕呢！现在看，大家彼此彼此吗！

张小健裂开嘴角，紧咬着牙齿，眯着眼睛，瞄准了几个没捂住裆部的帮众，瞅准机会，一人一个裆部来了个狠的。

后面几个刚刚身不由己被挤上来的帮众，亲眼目睹这另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两腿发软、下体冰冷，心想：这一下挨上，究竟是男？是妖？就难说了！

看着近在咫尺、呼吸可闻的小怪兽，统一双手捂裆，摆出一副除了这里，其他地方你看着办的表情。张小健也如其所愿的一人脑袋上一拳，送其会周公。几个帮众第一次体会到挨揍的快乐，晕倒之前，心里幸福的想到：保住了，我还是男人！

忘我拼杀的张小健不知道的是：他体内原来的三股真气，此刻，随着张小健的快速游走和出拳，丹田中的黑白两条气流和脑中的青色气流也疯狂运转起来。渐渐的三条气流越来越粗，隐隐约约中，三声龙吟突然从三股气流中激荡而出。

“轰”的一声巨响，张小健只觉得浑身一阵颤抖，激战正酣的张小健根本无暇理会；却不知体内发生了剧变：三条气龙从三条气流当中破茧而出，三条小气龙伸伸龙爪、摇摇龙头，如新生的婴儿，睡眼朦胧。

三条细如发丝的小龙，一条通体白色，一条通体乌黑，一条通体紫色。

紫色小龙最先睁开眼晴，卡巴卡巴小眼晴，开始缓缓在自己的领地——张小健的脑部游动起来。

没料到，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把小紫龙晃荡的七晕八素，从两个大圆洞望出去，小紫龙发现五、六个拳头直奔自己而来，小紫龙差点吓尿，直往后躲，幸亏张小健脑袋自己一歪，躲过两拳，双手沿着另两支攻来的手臂，后发先至，直击对方肋下，咔嚓两声，两人痛得呲牙咧嘴，慌忙后退，顺便把后面准备冲上来的人堵住。

但第五个拳头，还是成功狠狠击中张小健肩膀，虽有内力护体，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但这防不胜防的冷拳冷脚，连续挨上十几下，还是让张小健疼的额头青筋直蹦。

这还是张小健背靠墙壁，加之楼道狭窄，所以能同时攻击他的也就四、五个人；而且在外围投掷铁凳的人，没有准头的一顿狠砸，给好几个最勇猛、冲在前面的自己人开了瓢，被几个帮众的同伴一顿群殴，现在都不再乱扔，否则打架经验不多的张小健，早就挺不住了。

张小健心想：难怪古人云，双拳难敌四手。这他个混蛋的都十只手、十条腿了。

张小健尽管越打越顺，游龙步配合泰山崩拳，也越来越熟练，靠着墙左躲右闪的游斗，自己左右脚下至少躺了一百多人，自己挨打的次数在减少，可偶尔用眼扫过，满走廊乌泱泱的人头，后面的还是有要钱不要命的凶徒，哪怕把下面躺着的同伙踩的死来活去、惨叫连连，仍争先恐后的扑上来，。

张小健暗下决心：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走狗喽啰，干趴下再多，估计作用也不大，霸王会手下走狗喽啰数万，站着不动让自己打，也能把自己累死。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