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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1页）

人们常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可这句话在何来身上就应验不了。

小时候的何来被妈妈打扮得很漂亮，走在人群中也常常是被议论的焦点。

打小活泼开朗，个性也比较要强，尤其是跟哥哥抢东西的时候，打人装哭绝不在话下，加上脑袋瓜还算好使，成绩也还不错，所以常常是爸妈和老师宠爱的对象。

好在哥哥也不屑于跟她争执，就这样，何来在各路的关爱与呵护中逐渐成长，直到高一那年。

时代进步发展，各大唱片层出不穷。全国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在世事中更迭。

那年何来在中考考试中发挥出色，考上了章城的重点高中，便从漂亮的小女生荣升为“别人家的孩子”。

何来妈担心，高中之后的何来就要开始紧张的学习生活，那头长发很容易被何来搞成鸡窝头，岂不是太委屈了那头长发？

经过一番郑重考虑，恰巧在高一开学前暑假的某一天，何来家的楼下突然响起拖着长长尾音的喇叭声：

“收长头发~~”，顺带夹杂着滋啦滋啦的噪音和音量巨大的生日快乐歌。

何来妈听到后，赶忙跑到窗子前，对着楼下骑着三轮摩托车的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大喊：

“收头发的，别走！我们有头发！”

当时何来正在爸妈房间，跟哥哥何去一起打游戏，只听到了外面有人大吼：

“我们有头发！”

声音粗犷坚定。

听完便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跟哥哥讲外面是不是有神经病。

哥哥则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下一秒，何来就被提溜了起来：

“小来，走，跟我下去剪头发。”

何来一脸懵逼地望着她妈：“我跟老哥打游戏，打完这一关。”

何来妈才不管那么多呢，一把将何来从凳子上拽了下来：

“再玩别人就走了，看你们上瘾的劲儿，还想一人一台电脑，我看你们要上天！赶紧跟我下去！”

何来一脸不情愿地被她妈提溜走了，只留下哥哥一个人在旁边做着鬼脸偷着乐。

何来被老妈拽着去楼下的时候，才想起问她妈要去干什么，何妈妈瞅了瞅那头长发，眉飞色舞地跟何来说：

“前些日子不是跟你说了嘛，等你上高中就给你把头发剪了，正好楼下刚刚路过买头发的，顺便你自己给你赚点零花钱，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情嘛～”

何来对头发长短这事并无异议，只要剪得还能看就行，而且还能卖钱，岂不是更好？

于是，达成一致的两人便高高兴兴地来到楼下，那收长头发的生意人早已摆好小板凳，见到刚刚比她嗓门还大的那个中年女人从楼上下来，手里拎着一个长头发的少女，推测出这就是她的客人，在两人走到她面前时，便把手里的喇叭关上了。

一边把喇叭放回三轮车里，一边跟面前的人寒暄着：“大妹子，给闺女剪头发啊？”

何来妈则满面春风地跟她聊了起来：“是啊！这不是孩子上高中了吗？学习时间紧张，我合计着把头发剪了，她自己好打理，你给看看，这能卖多少钱啊？”

“哎哟，这小姑娘，头发可真长，这头发啊……”

就在何来妈跟剪头发的生意人一来一往，套近乎讨价还价的时候，周边的街坊邻居都围了过来。

茶余饭后嘛，大家都爱凑热闹，转眼就围起了很多人，何来有点难为情，表演还没开始，观众都已落座。

好在何来妈那边很快就搞定，中年女人一把将何来拉到小板凳上，围上围布动手剪了起来。

身旁很多的小孩子都像看猴似得围着她们看，何来身处舞台中心，索性反客为主，将他们当成猴来看。

嗯，这几个上蹿下跳的猴，跟公园里比起来，不算多～～

何来妈则跟周围的张家婶李家姨拉起了家常，全然不顾这边表演似的尴尬氛围，等到剪完，中年女人大吼了一声：

“好了！”

何来吓了一大跳，何来妈赶忙扭过头来，看着何来刚剪的头发，面露难色，不过生意人看眼色不对，连忙递上一沓钱，顺便多加了20块，说是小姑凉头发质地好，多给的。

何来妈一看还多给了些钱，脸色阴转晴，笑嘻嘻地跟中年女人挥手再见。然后又融入家长里短的话题中了。

何来摸了摸头，有点扎手，感觉情况似乎不对劲，连忙跑回家，在镜子面前呆滞了好几分钟，然后是一阵没有眼泪的大哭，躺回房间，反锁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