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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加问我:“你和安得蒙.加西亚做的时候,喜欢这种姿势吗?”
我试图伤害他。
我说:“我爱安得蒙。我几乎不拒绝他提出来的任何姿势。”
埃德加的脸难看的扭曲起来。
他压低声音,突然伸手扼住我喉咙:“艾伦,你不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不准在我面前提你爱安得蒙。”
强烈的窒息感。
我听见埃德加在笑。
“你知道把你搬到这里来时,你昏睡中在叫谁的名字吗?哦,艾伦,假如扼住你喉咙就能把安得蒙.加西亚从你思想中挤出去,我愿意这样杀掉你……”
如果不是门外忽然响起枪声,我几乎以为会就这样死去。
与战争,世界和我爱的人分离开来。
埃德加突然放开我,滚下床,贴靠在门边。
门外的枪声因为回音而显得明显。
他听了一会儿,阴沉着脸走回床边,解开了我的手铐,把衣服丢给我,咒骂:“该死的总部,动作真快。”
我的心突突跳动着,我渴望冲向门边,我想像门开的瞬间,安得蒙站在外面的样子。我不知道谁在外面,可是我发疯的希望有人能进来,把我从黑暗的房间里带走,回到八月温暖的太阳下面。
埃德加接连咒骂了两声,用枪抵着我的头。
“艾伦,你要是敢喊一个字,我就敢扣扳机。”
声音就在喉咙里,可是发不出来。
他忽然笑了,低头吻了吻我的脸颊:“放轻松点,不是你的安得蒙。”
对面的墙壁上挂着我的大幅油画,镶着白色浮雕画框,是整个房间里唯一色彩明亮的东西。我以为这仅仅是埃德加的个人爱好。然而他走到画布前,打量着躺在树荫下的青年,然后把整个油画取下来。
画布背后是一个小小空间,刚够两个人藏身。
埃德加用枪抵着我进去。
画重新挂上的时候,世界一片黑暗。狭小的空间内我们紧紧贴在一起,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外面的声音透过画布传进来,带着嗡嗡的不真实感。
先是破坏门锁的枪声。
然后是几个男人笨重的皮鞋踩踏水泥地板的声音。
我竟然听到了德语。
我的德语是当初安得蒙教的,不算太好,勉强能够听懂。
“雏鹰把艾伦.卡斯特藏在了这里?”说话的人是英国人,操着憋脚的德语:“为什么没有人。”
找东西的声音,床似乎被翻了过来了。
“自从总部要求杀掉艾伦.卡斯特后,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和雏鹰取得联系了。”被问话的人说的是纯正德语。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打量什么:“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背叛。”
大头皮鞋踢墙壁的声音:“妈的,意大利人的混血就是不可靠!竟然被一个英国小子迷得晕头转向!喂,路德维希,快看,就是这个小子!”
他们站在了油画面前。
我害怕我们沉重的呼吸声传到画布外面。黑暗中埃德加用力抱紧我,用手捂住我的嘴巴。
后来我问埃德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说当时的我实在过于绝望,他害怕我自己选择死在组织枪下。
那个叫路德维希的男人似乎用手指敲了敲油画:“实心的。”
他打量画布:“嗯,长得真不赖。”
不知道在黑暗里等待了多久,最后这群人终于离开。他们留下了一个同伴守在原地等我们回来,然后去了别的地方。
他无声无息的取下画框,溜出去,我听到一声闷响。
他说:“艾伦,可以出来了。”
整个房间已经一塌糊涂,所有的箱子上都有刺刀划拉的痕迹。床倒翻了过来,床单落在地上。留守的德国男子面朝下倒在血泊里——埃德加手里拿着一把消音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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