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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上挤满了人,曹静语只能跟着人流一点点往下挪,好不容易挪到一楼,林余已经不见了。
“曹静语?你站这干什么,人这多人,不怕摔跤?”陈雪丽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见站在人堆里一动不动的学生,把她拉到一边:“有老师跟我反应你今天一直不在状态,上课走神,下课了怎么还走神,楼梯口人那么多,你在那发什么愣呢?”
曹静语抿了抿唇,抬起头:“陈老师……”
下午的时候,周承桉被体育老师抓壮丁,给学校几个体育生按计时器,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空了。张格请了一天假,周承桉一边往楼梯口走一边给他发消息。
“你没看错,真的是林余?”
周承桉脚步一顿,停在了办公室外面。
“是他,我还跟他对话了。”
沉默片刻,陈雪丽才问:“哪个ktv?”
夜深,整座城都陷入了沉睡,唯独林余打工的这条街,灯火通明,霓虹交错。
林余送完酒,出来碰见小杜正在挨批。经理说话难听,把人数落的一文不值,小杜脾气好,他的话向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抬头看见林余,将手背到身侧,趁经理不注意,冲他摆了摆。
意思是,别管。
小杜不比林余大几岁,高中辍学,打了好几份工,今天不知怎么,一直有点心不在焉,不小心摔了两瓶酒,被骂了得有大半个小时了。
“服务员!上份果盘。”
林余转身:“马上就来。”
包房里来了一个公司的人,三十来个人挤一个中包,转个身都嫌费劲。
明知道他们听不见,林余还是敲了敲门。
“这谁的歌?谁点的求佛?”
“不知道,杨总吧。”
“杨总,杨总,唱歌了!”
林余放下果盘,听见一个女生问:“你是学生吗?”
林余抬头,那女生又说:“看起来好小。”
“哎,怎么躲这了!”那个被叫杨总的男人凑过来,往女生手里塞了瓶酒:“来,喝酒!”
女生笑着推脱:“我真喝不了。”
“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其他人的酒你不喝就算了,我的你也不喝?”
两个中年男人在边上起哄,女生为难道:“我真不会喝酒。”
“啤的,喝不醉。”
林余退出来,隔着玻璃看见女生仰头灌了两口,杨总托着瓶底,非要让她再喝点。
“看什么呢?”小杜走过来。
“没什么。”
他往里看了一眼,拍拍林余的肩膀:“都这样,习惯了就啥感觉了。”
“你今天怎么了?”林余问。
“嗯?我?”小杜笑笑:“没事啊,什么事都没有。”
林余点点头,刚好来了几位新客人,小杜领着人去包房。
工作日,人少,不忙,林余掏出手机给林之玉发短信。后厨门砰一声开了:“哎,那谁,过来搭把手。”
袋里装得全是果皮,林余提起来,那师傅干脆说:“我忙,你替我扔了吧。”
林余顿了顿,没说什么。
侧门边上就是垃圾箱,林余把袋子扔进去,看了眼不远处弯腰狂吐的男人,掏了根烟,点燃。
抽到一半,余光忽然瞥见路边站了个人。扭头看了一眼,不由有些哑然。
巷子里虽然黑,但侧门里隐隐透出的灯光刚好将林余包裹在其中,手里的香烟一明一暗,一如他脸上那道明暗分明的交界线。
“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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