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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第1页）

“签就签，谁后悔谁孙子！”张格挣开周承桉，闭着眼睛伸手，拿出当年甄嬛出宫时的决绝，却久久没等来一支笔，于是冷笑：“你现在要是跪下来求求我，我说不定还能原谅你。”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张格睁开眼，发现周承桉不知什么时候坐了回去，正一脸认真地看桌子上的练习册。

“你干嘛？”

“做题。”周承桉淡定回答。

张格一脸懵逼：“啥意思？”

周承桉抬头，正色道：“那种幼稚的游戏，你以后别拉着我陪你玩了，很智障。”

张格：“？？？”

及时响起的上课铃阻止了张格下一步动作，他恨恨坐下，对着周承桉的后脑勺咬牙切齿，被班主任特别关照了好几根粉笔头仍旧不改。

“谁上来把这道题做一下。”班主任环顾四周，目光所到之处，无不将脸埋了下去。她丢下粉笔，叹了口气：“林余。”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会聚到了那个无人在意的角落。

新来的在他们班存在感极低，除了上午短暂的自我介绍，之后就好像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除了周承桉之外，其他人或许连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发觉。

班主任叫陈雪丽，人送外号——Shirley，是一众班主任里年龄最小的那个，对教育行业满怀热忱。在她眼里没有不好的学生，只有引导不到位的家长和不负责任的老师。

她对新来的同学充满期待：“你来做一下黑板上这道题。”

周承桉停笔看过去。

只见新同学肩头微动，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怎么了？”陈雪丽关心道：“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林余终于开口，说的却是：“我不会。”

陈雪丽的笑容肉眼可见地僵了僵，随即便说：“没关系，你上来试试，错一两个步骤也没关系。”

周承桉撑着下巴，从后脑勺都看出了林余的抗拒。

“Shirley可真够磨人的，这题这么难，我都不会，新来的做不出来很正常。”张格伏在周承桉耳朵后面嘀嘀咕咕：“还好没点我。”

的确正常。

这都半节课了，新来的连书都没翻开。

周承桉划掉草稿纸上的公式，再次看向林余的后脑勺，仿佛看见他身上的刺正在疯狂往外冒。

“老师。”他刚一开口，林余便站了起来，凳子腿摩擦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滋啦”。同桌立刻让开位置，为林余提供了一条通往讲台的康庄大道。

周承桉靠回去，目光追着那颗圆润但处处透着不情愿的后脑勺。

“你干嘛？”张格问。

周承桉眼睛挪也不挪：“什么干嘛，不是绝交了吗，你管我干嘛。”

张格不理他：“你忽然叫老师干嘛？”

“叫爷爷。”

张格：“……”

周承桉指间夹了一支笔，有一搭没一搭的转：“叫声爷爷，我考虑让我姐给你当模特的事。”

“爷爷，爷爷爷爷爷爷。”张格问：“够了吗？不够我继续。”

“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