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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杉杉怔愣一秒,就迅速找回声音,正色道:“既然你都看了,你也知道我和沈之洲没什么。”
确实,宁杉杉甚至公开和沈之洲划清界限,但温礼年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之前找到我,是想让我……”让我做沈之洲的替身。
温礼年话还没说完,就被宁杉杉眼疾手快地捂住嘴,眼神警告,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气声说:“别什么都往外说。”还用眼神示意旁边的摄像机,摄像机闪烁着红点,宛如一个无情的AI记录着一切。
温礼年的眸色渐暗,和宁杉杉无声对峙。
温礼年重生以来,宁杉杉是最大的不确定性,在确认她不是原来的宁杉杉且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系统后,这种不确定性被放到了最大。
而且在宁杉杉和系统的对话中,他是“反派”,那谁是主角,温礼年把上辈子的事又从头到尾地捋了一遍,想来想去,就只有沈之洲符合。
如果上辈子他不发疯让所有沈家人同归于尽,笑到最后的就只有他这个好侄子。
温礼年觉得很讽刺,凭什么他的人生一早就被人写好了结局,而他无论如何挣扎都只能接受。
思及此,温礼年不甘心地闭上眼,再睁眼时眼神清明,他示意宁杉杉自己不会乱说,宁杉杉才犹豫着把手放下。
“咻——嗙!”
不知不觉中,摩天轮已经停在最高处。五光十色的烟火在空中炸开,火花在像一条条小尾巴从空中坠落。
两人都侧头看向烟火,一半身子被照耀得忽明忽灭。
这样的烟火大会温礼年见过很多次,比这盛大的都见过,但温礼年始终孤身一人,每次看到喧闹的庆典,温礼年都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他总是急匆匆的,要背负很多,要完成很多,没有一场烟火是为自己看的。
现在,好像也是。
“我……”宁杉杉打破一隅安静。
因为太久没说话,声音有些喑哑,宁杉杉清了清嗓,重新开口:“我其实不记得上一次看的烟火了。”
温礼年讶异转头,和宁杉杉四目相对,耳边只有不断响起的烟花爆炸声。
系统听到宁杉杉的话,惊恐地说道:[宿主你疯了,你狼人自爆啊!?]
宁杉杉无视耳边叽叽喳喳的系统,眼前浮起一片氤氲,扬起微笑,“但我会记住这一次的烟火。”
温礼年瞳孔微缩,他觉得宁杉杉疯了,如果是他,他决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别人,无论多亲近的人都不可能,但……
温礼年蜷缩手指,喉结上下滚了滚,心脏好像被人捏了一把,酸酸胀胀的,可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温礼年的瞳孔幽深,里面透出的光让宁杉杉捉摸不透,他静静坐在那儿打量着宁杉杉。
宁杉杉承认她是有点冲动,看到温礼年眼神微黯地注视烟火,明明是火树银花的美好夜景,却显得他疲惫寂寥,宁杉杉没由来的产生冲动,但说出口的那一刻就开始后悔了。
宁杉杉在赌。
终于,她看到温礼年眼底的审视退下,连同墨色眸子的坚冰,宁杉杉第一次看到温礼年露出柔和的浅笑,不是演戏,也不是营业,而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温礼年直勾勾地凝视她,目光深邃明亮,声音低哑,“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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