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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第1页）

耳蜗，咕咚一声，好像能把人淹没。

“小姐可曾想过明皇和庄王好歹手足一场，为何见血见命也不足以叫停？”

周舞如遭棒击，勉强撑起身子已虚汗洇衣，她缓了缓气息，略带怆然地自谑道：“看来是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夏荞望着周舞憔悴的面容，犹豫了片刻，但是想到季霄惨死，倒吸口气和盘托出：“小姐和先皇后长得想像。”

“你是说早逝的明皇后？”周舞对那香消玉殒的皇后有所耳闻。

“庄王抢不走皇位和权力，也带不走他心爱的女人，后来明皇后去世，他痛不欲生，患上了心悸的毛病，直到遇见小姐……据说小姐和庄王心爱的那位皇后长得一模一样。”

“不……不会，怎么会……”周舞没法相信自己成了别人的影子，而却把身和灵都交托了。

看见周舞一脸不信且以为荒唐的模样，夏荞对她的怜悯全然不见——季霄，这就是你搭上性命去救的人吗。

“怎么不会？庄王府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只是瞒着你而已。”夏荞情绪激动起来，她走到柜子前，抓出两条淡色衣裙，“你素来爱穿红，喜欢显眼热闹的颜色，你觉得庄王不知道吗？再看一柜子新做的衣裳，这些都是先皇后喜好的颜色和款式，你只是她的替代品！就连……就连……”

夏荞越说越激动，悲伤恸哭。

“就连什么……”周舞已是千疮百孔，不怕再多一个窟窿。

“你回周府那天，庄王之所以找不见人，是因为你和先皇后同天的生辰，每年这天，庄王都躲在房间整日不出。”

周舞眼前漆黑，胃里翻江倒海，但她并未吃过东西，干呕半天，浑身虚汗，好容易平复下来，周舞倚着床头大笑不已：“敬故人永存。”

??32、从此昭南殿只有庄王妃

庄王回到昭南殿，撩开纱帐发现锦被掀开，空无一人。

“小舞？来人，来人啊！”庄王急得大吼大叫，他心有余悸，以为颜明疯魔到来他王府里掠人的程度。

夏荞小跑进来，手里端着刚刚换过水的铜盆。

“夫人呢，夫人去哪儿了？”

“夫人？”夏荞佯装成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险些把铜盆扣撒在地，她疾疾朝床榻奔去，而后脚底下一拳，跪在地上。

庄王顾不得追究夏荞不好好看着，也顾不得形象，大跨步走到朱门前，问护院的话。

“回庄王，庄王妃往琉璃园方向去了。”两位护院从未见过庄王气急败坏的样子，吓得跪在地上。

庄王听了不是遭外人下手，这口气还没放松便又提了起来——周舞怎么才刚醒就偏偏要到琉璃园去？他不敢再往下想，紧着追过去。

琉璃园在东华殿后身，曾有两次，周舞问起颜烈“琉璃园”是用来做什么的，他都含含糊糊没说出个所以然，周舞自然也就识趣了，再不提对那个地方的好奇。如今一切了然，也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无法接受。

傍晚血橙色的余晖罩在通体琉璃瓦的建筑上，五彩摧残的折射光让这里显得不太真是，宛如仙境。

琉璃园不大，小院只够栽下六棵桃树，新奇的是，如今已是阴历九月，这里的桃花竟然不败，丰腴艳丽地盛开着。

“她应该是喜爱桃花吧。”周舞心想，他也是想了很多办法才留住桃花的四季不变吧。

周舞在门前驻足，手掌搭在焠金的门扶手上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室内装潢精简，没有铺天盖地的金银玉石和古玩字画，但看得出每一个角落都经过用心，屋里所有家具和摆件和东华殿如出一辙。

一挽珠帘，周舞总算和传说中的“先皇后”见了面。

她在画上，画在墙上，香案上的白玉炉婉婉生烟，盈盈娆娆。

周舞望着画中人，若不是提前知道原委，恐怕连周舞自己也以为画上身穿杏黄色衣裙的女子是她本人。画卷落款一行字，是颜烈的笔体，写着——“吾念裳琳，魂梦与同。”

“裳琳。”周舞自言自语着，又走近两步，原jojo本是想要看得更清楚，然而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原本应该要哭的，然而嘴巴一咧，却笑了。

这是……香炉上的一个木雕首饰盒吸引了周舞的注意力，那里放着的不正是当初在亭子里被颜烈敲碎的叮当镯碎片吗？周舞大概猜到了，这镯子一定是她的东西吧。

周舞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但是并没有想回头的意思，方才充盈的眼泪也早不见了，她收好受伤惨重的心，也收好被践踏的纯真爱意，然后竖起所有的刺，每一根刺都两头锋芒，在刺向颜烈的时候也刺痛她自己。

他们静默着一